仲夏夜之梦
上传:雅颂; 售价:3 CNY; 最后更新:2022-05-12 15:12:17
背景色:
我是夏织梦,正好而立之年,现任A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。
坦白地说,我在整个院系还算“年轻有为”的典型,15岁从少年班考入T大学,按照父亲的意愿报考了航空航天专业。父亲是相关领域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牛,学校里连白发苍颜的老教授都敬他三分,因此即使我上课偷偷懒,作业缺交几回,老师们也都碍于情面,给我打了还不错的分数。
一路顺风顺水的读下来,大四擦边保送了本校直博,选择导师也是父亲的安排,都说博士毕业难,但我只需按照导师的课题和思路,做好该做的工作,论文只要写的还说得过去,他就能给我打点好有含金量的刊物发表,然后保我顺利毕业。
因为咕咕掉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一半,我在本科阶段还是未成年,正值青春叛逆又身处大学的宽松环境,且不说不学无术,也确实没学到多少真材实料。所有的考试,都是考前借室友的笔记突击准备,所有的比赛和项目经历,都是抱大腿给大佬打打杂。我在被迫选择这一专业时,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与情怀,只不过是子承父业罢,在哪还不是当打工人。
但是四年本科的划水式学习,引发了父亲的强烈不满,每次放假回家,必修课都是被他板着脸叫进书房,教训一番。书房面向北,即使是阳光灿烂的白天也总有些幽暗,落地的大书柜整整齐齐码放着父亲的专业书籍,和十几架飞机模型。上等的红木书桌表面镀一层漆,在日光下倒映出厚重感的光泽,一台高配置的电脑里,是层层加密的各种图纸、数据库和文献资料。他总是语重心长又老生常谈地给我展示这些珍宝,娓娓道来中国航空筚路蓝缕的发展史和勇立潮头的新突破,然后话锋一转,开始碎碎念起我的学习成绩。
学院的讲座听了上百场,我自然知道身上肩负的光荣与使命,身边的师兄师姐以及同学们都流行用飞机作社交平台头像,似乎这样在摸鱼水群时,也能时刻提醒梦想。我哪里会分辨什么机型,在百度图片里寻寻觅觅了半刻,挑中了一个纸飞机划过蓝天的图片,极其适合我的文青风格。
嘿,别拿纸飞机不当飞机。
我理直气壮的跟父亲讲起这些,他瞪着我,双目大若铜铃,我喜欢看他被我气到吹胡子瞪眼,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。嘿,毕竟是您给我规划的人生路,那我偏不好好走,看您怎么办,还能打我不成?
说到打,还真是我的软肋。
大二那年窝在自习室看《霸王别姬》,戏班的小孩跟着师父学戏,委实没少挨打。背台词、练功稍有差错,便得主动搬了板凳和板子过来,脱下裤子趴上去,挨师父重重的责打,甚至还要在天寒地冻里罚跪整夜。电影前半段看得我触目惊心,心想这旧式师徒制教育,废除大快人心,可是看到段小楼和程蝶衣因一方荒废京戏,而被白发苍苍的师父召回戏班,像他们小时候一样跪下打屁股时,老师父眼中的泪水触动了我。何为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长啸一声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”,老师父溘然长逝,师哥也重回戏台。
而后两人经历了时代的苦与悲,说好的一辈子,一刻一分一时辰都不能少,却还是被现实击碎,以背叛收场。作为一名资深文青,代入感是最优秀的品质,我宛若身临其境地替这二人,怀念起童年时在戏班挨打的场景,那板子落在徒弟身上,更是疼在师父心上,再严厉的责罚,都是关爱与归属感;而后漂泊红尘,现实之无奈宛若利刃划在心间,每个人都被时代裹挟着前行,毫无回转余地,心底的疼不亚于皮肉之苦,却再无爱与温情可供期待。
啊,我忽然向往起旧式师徒来,想我现在上课划水,作业摸鱼,若是置于电影中,该被打烂屁股了罢。可是大学里,老师们上完课就拍拍屁股走人,想答疑或联系老师做项目,更得拿出三顾茅庐、程门立雪的毅力,哪个还有闲情逸致来揍我屁股?至于父母,更是从小待我如公主,犯错或考不好顶多板起脸来训几句,就这样我还成天梗着脖子跟他们较劲呢,真要板子落在我屁股上,我还不得把家里闹翻?
我虽然对所学专业兴趣不大,也有意叛逆不认真学习,但毕竟是从小优秀惯了的乖学生,上课不听、作业不做、熬夜追剧、偶尔逃课时,内心也会有满满的负罪感。考试前临阵磨枪的那个痛苦劲,厚厚的专业课书籍,公式符号令人一个脑袋两个大,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抗拒,却还是得耐下性子啃书、刷题,以最快速度吸收知识,武装大脑。每次考前痛哭流涕,指天发誓以后好好学习,却屡屡不见棺材不落泪,不到考试不复习。考前突击我倒是很擅长,上大学前父亲就严正警告过我,不许挂科,不然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。
嘿,作为小公主我怎么能触父王之逆鳞,落得曝尸街头,天下缟素的下场呢?
只是,不可一世的小公主,有征服世界的雄心,却连自己的学习都管不好,也想找个王子监督自己学习呢。
于是我误打误撞来到了sp圈子。
嘿,原来打屁股还有这么多门道,戒尺、藤条、皮带,甚至司空见惯的数据线,还是王牌杀伤力工具呢;原来全世界有这么多人迷恋打屁股,还给这“传统惩罚方式”赋予了这么多含义,恋痛、管教、性快乐;还有专门的论坛、社群,还可以找主被,约实践···
我如饥似渴地搜寻着关于这个圈子的一切,常常对着网上的文或视频,意淫自己正趴在王子腿上,藏起羞红的小脸,撅起打红的屁股,亦或是把王子按倒在脚边,用长鞭狠狠抽打他肌肉结实的臀部。
思来想去总是心痒痒,就拿数据线自己动手,可是这软趴趴的工具,距离太短根本施展不出威力,淘宝上的戒尺藤条早已在购物车躺了好久,却又不好意思买回来藏在寝室。打屁股仿佛成了我一个讲不出口的小爱好,即使是想想,也足以脸红一阵子。
煎熬着,煎熬着,考试月就到了。我一如既往的开始加足马力,临阵磨枪,可是这在文中或视频中看过的打屁股场景,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看书记不住,便想象有王子执藤条狠抽我的屁股,告诉我脑袋记不住就用屁股来想;做题做不对,则想着王子执戒尺敲打我的手心,斥责如此基础的题竟做不对,然后给嘤嘤哭泣的我讲题。这些念头似面团在脑中发酵,使我沉浸在那些幻想中,看书做题常常开小差,休息时间则沉迷于sp论坛,疯狂寻觅一些片段来满足自己脑补的情节。了解sp圈本意是监督学习,如今却乐不思蜀,本末倒置,我为此十分苦恼,开始迫切地渴望在现实中寻找一位“主”,以真切的疼痛来实现有效的督促。
那时年少不谙世事,发布求“主”帖子时,写了真实年龄16,于是收到许多轻佻的回应。有人直接勾引,“小妹妹,约吗?”有人出言讽刺,“啧啧啧,16岁上大学,真瞎编。”有人大肆吹嘘,“小妹妹叫声哥,带你飞”,然后是一堆天花乱坠的自报家门;只有寥寥数人善意且理性的告诉她,不碰未成年人是圈里的底线。
小公主望着整齐划一的“小妹妹”称呼,气得哼哼唧唧了好一阵,最终还是放下了这执念,确实年龄太小,确实圈子很乱,还是惜命和守身如玉为好。
再说,我们的小公主内心可是十分骄傲的,国内知名大学的学生,怎么会臣服于那些二三本院校的“学渣”?
“跪在我脚边被我抽打都不配,哼。”我这样想着,对圈里的主被关系彻底斩断了念想,考试临近,心思也很快收了回来。
那时大二,是我对打屁股最初的际遇。作为资深文青,我开始课余时间在圈里写文,也常在潇湘汐苑、曼陀等看文。常言道毁掉一首歌的最佳方式是设为闹钟,那么毁掉我对sp之热情的,便是日常的一千字更文。最初开连载时构思了好久,也囤下不少稿子,于是信心满满,立下宏愿,短短数月就收获了几千粉丝。而后屯粮耗尽,文思枯竭,考试和大作业也在步步紧逼,更文难以为继,粉丝催声迭起,我也不愿耕耘已久的账号半途而废,只好硬着头皮推进情节,卡着晚上睡前的点发布。
文中各种打屁股的场景描述多了,我对实践也已兴味索然,写文多自由呀,可以随意发挥,尝试现实生活中不敢尝试的打法。我承认作为一名未成年工科女生,我的思想还是偏于保守的,真要让我在宾馆这样暧昧的场合,脱掉裤子露出最私密部位,和一位陌生男主进行一场亲密无间的实践,无论有性无性,我都接受不了。
时间如水上写字,第二笔还未落下,第一笔已流向远方。连背单词练听力都坚持不了几日的我,更文居然坚持了两年,也混成了sp文圈的“知名作者”,粉丝群热闹得不可开交。但是我始终保持高傲与神秘,很少在群发言,从不分享生活动态,所有与文无关的私信一律拉黑。这样做一方面是对自己年龄与经历的不自信,另一方面也希望生活与sp圈划清界限,毕竟小公主的大学生活,远比打屁股更丰富多彩。
泾渭再分明,也总有交汇的时候。我读博士二年级时,偶然发现教研室里颜值最高的师弟,竟是我的忠实读者。于是我隐藏起作者和师姐双重身份,用小号从粉丝群试探性的发起对话,好家伙,他居然是个被。那一瞬间我除了惊愕还有几分沾沾自喜,本小公主可是文武双全、能屈能伸的双属性,收个师弟当被,倒也天经地义。于是在他向我请教专业课和论文时,我便有意摆出主的架势来,问题该怎么回答还怎么回答,只是偶尔混入几句“这些老师不是教过嘛,再不会欠揍哈”,抑或装模作样地要揍他屁股。可是我的海拔被师弟整整压下一头,讲话又是轻声慢语、动辄卖萌,师弟总是一脸宠溺地望着我,夸一句“师姐真是娇小可爱。”
娇小可爱,应该更适合做小公主吧,于是收起做主的野心,静待自己的王子驾到。
博士生涯果然顺风顺水,毕业后我在A大学的博士后流动站工作了三年,最终顺利留校。十二年前百般不情愿地选择的专业,也在岁月的耕耘中日久生情,难以割舍。博士阶段,我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专业知识与能力的差距,开始发自内心地发愤图强,看文献、学软件、做实验、搭模型,还高分拿下了雅思,申请到了英国top 5的高校交流。导师和父亲提供的平台,助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采撷累累硕果。在A大学任教这几年,我依然为学院做出了不少贡献,许多国家的项目与荣誉收入囊中,而立之年便破格提升为教授,还招了一个博士和一个硕士生。
评论区
正在加载评论
第三方广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