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红色的“修正”印章 东京港区的清晨，总是伴随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律动。 在AROMA贸易公司位于三十六层的总部大厅里，空气循环系统发出的轻微嗡嗡声，是这栋建筑唯一的呼吸。长廊被擦拭得一尘不染，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冷白的日光灯，像是一面冰冷的镜子，映照着每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。在这里，皮鞋踏地的节奏必须是均匀的，领带的温莎结必须是正中的，连呼吸的频率似乎都受到了某种不成文律法的规约。 佐藤美穗坐在自己的工位上，脊背挺得笔直。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。作为资深职员，她的工位就在靠窗的黄金位置，但她从未有余暇去欣赏窗外东京湾的盛景。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右手边的一份文件上。 那是一份关于“DEG项目”的最终档案归类。在档案的右上角，一个鲜红的、甚至还在散发着淡淡油墨味的印章显得格外刺耳。那不是通常的“批准”或“待定”，而是一个巨大的矩形印章，中间刻着两个令人胆寒的汉字： “修正”。 在AROMA，“修正”一词从未意味着简单的文书更改。它是一个信号，一种制度化的、深入肉体的教条重塑。 “美穗姐姐……” 一个细微如蚊蚋的声音从隔壁工位传来。加藤由纪，那个入职不到半年的名牌大学毕业生，此时正像一只受惊的鹌鹑，极力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。她的手指绞着白色衬衫的下摆，原本平整的布料被抓出了凌乱的褶皱。 “档案……被内藤课长退回来了，对吗？”由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。 美穗没有回头，她感到一阵细密的冷汗正顺着脊梁骨缓缓滑下，洇湿了那件昂贵的黑色西装背心。她知道由纪在怕什么。这个年轻女孩在入职培训时，曾无意中听到过走廊尽头那间“备品室”里传出的、某种节奏诡异且清脆的击打声。那时候美穗只是冷淡地告诉她：“听错了，那是复印机坏了。” 但现在，复印机不再是借口。 “因为你的失误，原本应该归入‘高优先级’的DEG客户资料，被放在了‘常规清理’类目里。”美穗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的指尖也在微微发颤，“公司因此流失了三千万日元的意向订单。” “我……我当时太累了，我以为……” “在AROMA，没有‘以为’，只有‘准则’。”美穗打断了她，缓缓合上文件夹。 就在这时，桌上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三声。在这个绝对静谧的办公区，这三声铃响精准得像手术刀，切开了空气中凝固的张力。 美穗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免提键。 “佐藤，带上加藤，来备品室。” 内藤课长的声音低沉、沙哑，像是在砂纸上磨过的重物，没有任何起伏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 “……嗨（是）。” 美穗挂断电话，站起身。她整理了一下那巨大的、如同白色蝴蝶般系在颈间的白色领结。在视频中，这领结是她们屈从地位的象征，此刻在镜子般的屏幕反射中，这白色显得格外刺目，仿佛一根系在脖颈上的丝质绞索。 从办公区到走廊尽头的备品室，只有短短五十米。 但这五十米，美穗觉得自己走了一生。她身后跟着脚步凌乱的由纪。由纪的皮鞋在地板上拖沓出刺耳的声响，美穗不得不停下脚步，回过头，压低声音训斥道： “抬起脚走路。你要在受罚前就展示出你的无能吗？” 由纪抬起头，红肿的眼眶里含着泪。她看着美穗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她不明白，为什么平日里待人温和的美穗姐姐，在面对内藤课长和所谓的“公司秩序”时，会变得如此机械和冷漠。 “美穗姐姐，真的会……像传言中那样吗？”由纪颤抖着问。 美穗的心脏猛地抽缩了一下。她想起了自己三年前第一次进入那间房间的场景。那时候的她，也像由纪一样，怀揣着对职场的憧憬，却在那一个小时里，被彻底打碎了所有的自尊。 “由纪，”美穗看着她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最终归于死寂，“在AROMA，痛楚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。与其恐惧，不如思考如何通过疼痛来换取原谅。记住，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，绝对不能躲闪，绝对不能哀求。你的每一声哀求，都会让内藤课长认为你的‘反省’还不够。” 她们经过了大办公室。那些埋头工作的同事们没有一个人抬头。键盘的敲击声依旧密集，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两个正走向刑场的女人。这种**“集体的沉默”**是AROMA最恐怖的底色——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进入备品室的人，所以每个人都选择视而不见。 备品室的厚重木门出现在眼前。门牌上没有任何特殊标识，只有一行简单的数字编号。但美穗闻到了一股味道，那是混合了高级雪茄香气、陈旧木质味以及某种……由于剧烈运动和紧张而散发出的汗水味。 美穗抬起手，屈起食指，在门上轻轻叩响。 “咚，咚，咚。” “进来。” 门被推开。 备品室内部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开阔，但也更显压抑。这里没有窗户，四壁贴着吸音棉，白炽灯的光影投射在光洁的红木大桌上，显得有些刺眼。 内藤课长正背对着她们站立在档案柜前。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西服，宽大的肩膀显示出极强的爆发力。他没有穿外套，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肘部，露出了结实的前臂。在小说设定中，内藤不仅是权力的化身，更是秩序的“执行官”。 “把门关上。落锁。”内藤没有回头。 美穗顺从地关上门，旋转锁芯的“咔哒”声，彻底切断了她们与现代文明社会的最后一丝联系。在这个房间里，她们不再是“职业女性”，而是等待修正的“损耗品”。 “站到红线后面。” 内藤转过身。他的脸庞生硬如石刻，双眼深邃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他手中把玩着一支昂贵的钢笔，那是他平时签发各种“修正令”的工具。 美穗和由纪并排站立在地面那条鲜艳的红线之后。这是一条界限，一旦跨越，意味着进入了内藤的绝对领域。 “DEG项目，流失了两个长期合作伙伴。由于档案错误，我们错过了最佳的续约窗口。”内藤的声音很慢，每说一个字，都像是往天平上加了一枚重重的砝码，“美穗，你是负责人，你的失职是‘怠慢’；由纪，你是执行者，你的失职是‘无能’。” “万分抱歉！”两人齐声低头致歉，九十度的弯腰动作标准得令人发指。 “道歉如果管用，AROMA就不需要存在了。”内藤走到美穗面前，用手中的钢笔挑起她的下巴。 美穗被迫直视着内藤。她看到内藤的右手缓缓抬起，修长而宽大的手掌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。她知道那个过程——正如视频中展现的那样，那是“面部修正”的前奏。 “在纠正你们那愚钝的下半身之前，”内藤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，“我要先让你们那颗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。由纪，看着你的前辈是如何‘反省’的。” 内藤转过身，从桌上的黑色匣子里取出一副极薄的、透明的医用级橡胶手套。在SP的仪式感中，这种手套不仅能增加击打时的摩擦力，产生更尖锐的痛感，更能让施暴者在触碰受罚者时，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、冷漠的距离感。 他慢慢地将手套拉紧，指尖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 “佐藤美穗，报数，反省。” 内藤下达了第一道命令。 美穗挺起胸膛，双手死死扣在背后。她闭上眼，感受到内藤的气息已经逼近。她知道，接下来的一分钟，她将经历视频中那第一段最密集的掌掴。 而这，仅仅是惩罚的序幕。 “啪！” 清脆到近乎尖利的破裂声。 美穗的头被这一记重手抽得偏向左侧，甚至能听到颈椎发出的细微抗议。内藤的手掌完全包覆了她的右脸颊。那一瞬间，美穗感到的不是疼痛，而是一种灼热的虚无，紧接着，那股灼热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，顺着神经末梢疯狂炸裂开来。 “一……是我监督不力。”美穗报数的声音在颤抖，但她迅速将头摆正。 “啪！” 第二记巴掌落在了左脸。内藤的手法极快，左右开弓。 “二……是我辜负了课长的信任。” 由纪在一旁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泣。她亲眼看着美穗姐姐那白皙如玉的脸庞，在短短两下击打后，迅速泛起了一种诡异的桃红色。内藤的力道把握得极准，既不会打碎牙龈，又能保证每一分力道都渗透进皮下组织。 “大声点。”内藤冷冷地提醒。 “啪！啪！啪！” 密集如雨点的掌掴开始了。美穗感到自己的视觉开始模糊，汗水从额角流进眼睛，辣得生疼。白色的蝴蝶领结随着她的身体剧烈晃动，像是受困的飞蛾在无力地扑动翅膀。 内藤的手掌不断修正着她的姿态，当她因为疼痛想要退缩时，那只大手就会捏住她的下巴，将她重新固定在受罚的位点。 “由纪，”内藤在击打的间隙，突然转过头看向一旁瘫软的女孩，“如果你再敢闭上眼睛，我会让你在那边‘准备姿态’站满三个小时。” 由纪猛地睁开眼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看到美穗的脸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，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不断的红肿而显得有些扭曲，尤其是脸颊最丰腴的地方，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、亮晶晶的充血光泽。 这正是AROMA的真实写照—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职业的自尊不过是那清脆巴掌声中的背景音。 “佐藤美穗，你的脸告诉我有在反省，”内藤停下手，审视着美穗那张已经由红转紫的脸庞，指尖轻轻划过那滚烫的皮肤，“但你的身体似乎还没记住教训。去把裙子解开，去那边的桌边趴好。” 美穗的呼吸猛地一滞。 她知道，惩罚的序幕已经拉开，而最深沉的屈辱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