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园旧事 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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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段发生在民国的故事。女孩的记忆,从1920到1952,有些已经沉没在时光里。一些人与地名,再也记不真切了。
唯独那些关于SP的往事与心情,都永远深深印刻。
即使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。
序 临别之忆
1952年盛夏,北平西郊,燕静大学校园里。许念苏独自坐在湖边,偶尔用脚尖轻轻点着湖面。大雨刚过,暴烈迅疾,带着北平城郊特有的泥土腥气。一道盛大的彩虹划过天空晚霞。晚风吹拂,湖里的虹影、云影、塔影都随波碎裂。
念苏望着眼前的景致发呆。暮色中,她背影俊俏。细细的腰身,圆圆的臀形,掩在一身朴素的蓝衣黑裙之下,看不真切。却仍是民国廿一年,她刚进入这所教会学校的样子。
世事如白云苍狗,几经变迁,她都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身形、装束。连带着心中那个隐秘的世界。
像她老师William曾说的那样,守护好自己,才可能享受剩下的一切。
William已经不在。若不是此刻看见天上彩虹,想起那年和他的散步,她恐怕不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回忆。回忆一起,如野草疯长、如野马奔腾,收拾不住。此刻一人静XX在湖边,思念的细节一往而深。他的眼神、说话的声音、手的样子……嗯,手的样子,那双厚实的、给她屁股带来疼痛与温热的手,那双看过、抚摸过许多次,也幻想过许多次的手。
天色向晚,云渐深蓝。念苏坐看着湖对岸一片熙熙攘攘。体育馆门口,是运着行李的大车,和一群又一群的人—搬进来的、搬出去的。
记得William曾对她说,彩虹是大洪水之后,神对诺亚的应许。从此再也无毁灭。
谁说应许就是真会实现的呢……
这是1952年,全国高校院系大调整。燕静大学被解散,故园将换新主。念苏所在的法学院也被拆分,合并给某个新成立的政法学校。
青年教师许念苏,在今天、最多明天,就得离开这个影响了她半生的园子。
反正William走了,去哪儿本也无所谓。只是据说那政法学校,临时安排在北平东城的沙滩红楼。记忆中的1937年,那是日军北平宪兵队所在地。想起那段时光,地下室里夜夜回荡的声音,那个木质的刑架,还有……念苏的身子不由轻轻一抖。
飞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。此刻这句话,忽然无来由地出现在脑海里,击中内心。经过这么多年,她的家在哪里呢?
晚风轻拂,念苏仍悄坐在故园的湖边。思绪如同时光里的列车,把她带回到早年岁月的旧事里……
第一章 易笞之刑
许念苏出生在1914,民国三年。这一年,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,斐迪南大公遇刺,继而各国撕开了血战的序幕。在中国,却是民初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一年。若不是后来偶然得知,念苏自己也不会知道,在她出生的这一年,有些事情,便是命中注定。
民国三年,对于大总统袁世凯来说,也是难得的太平年月。去年平定了南方孙、黄叛乱,又消灭了各地几股流匪。北平这边,议会中乱党成员已被除籍,眼下俯首听命于自己。除了称呼还叫“大总统”,他的威权比之前清的宣统皇帝,只怕犹有过之。
从内心深处,他也早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百姓之主。痛定思痛,要坐稳自己的江山,光靠兵威是不行的,根本上还是要收拾人心。《论语》里早说过,为人孝悌,就很少会犯上;不犯上,就不会作乱。道德带来的是秩序,是服从。眼下民国初肇,江山易帜,人心不定的当口,正合以礼教号召天下,重典胁服人心。
二月北平,冬雪初消。即将离任的司法总长梁启超呵着手,伏案撰写呈送大总统的《司法改良计划》。手边厚厚一叠手稿,是前清刑部沈大人留下的,里头记载着历代各种刑罚的沿革。
书稿里写到:笞刑渊源久远,自古便是用于教化的“教刑”。凡不勤学业、违犯礼教的,则以夏楚笞挞屁股,作为惩戒。历代施于臀部的刑罚虽多,但鞭、重杖之类用于刑讯的“官刑”,动辄皮破血流,留下永久伤痕,甚至“立毙杖下”。相比之下,笞刑所用的小竹板不仅更安全,也独有教戒之义。所谓“责人以痛,教人为戒”,打痛屁股的同时,也立好了规矩。
更现实的考虑是,各地监狱囚人充塞,岁费千万,国家财政压力大,犯人也苦不堪言。与其如此,不如将一些刑狱的徒刑刑期折抵成板子。责打完毕,即予释放。如此既能通过“教刑”宣扬教化,也能缓解财政压力,还为百废待兴的国家保留了劳动力,又不会伤残肢体。真可谓一举多得。
写完之后,梁启超轻轻吹了吹墨迹,吩咐秘书将信笺呈给大总统。
袁总统收到呈文,大喜过望,立刻召集幕僚探讨方案。十二个法律专家连开了几次讨论会,综合考虑刑罚效果与臀部的承受力,最终确立了“刑期一日,笞责二板”的兑换方案。待到10月5日,交由司法部正式公布。
它的名字叫做《易笞条例》。
待到念苏记事的时候,袁氏已经逝去。《易笞条例》连同那些恢复封建教化的刑法,在全国施行的时间不长,却在一个女孩的心里,留下了难以抹灭的痕迹。
那年夏天,那个回不去的故乡。她在县城监狱前看见忘不掉的一幕:
人群围观下,两瓣通红的屁股,挣扎的双腿,年轻女子哀哀的叫声……
那是她心里第一次关于打屁股的萌动。
回忆渐渐清晰。
民国九年(1920)的夏天,南方小城。县监狱大门外,搭着齐人高的刑台。
自从民国三年《易笞条例》颁行以后,县里笞打人犯,就在监狱门口的刑台上公开执行,以正民风、儆效尤。这刑台高度适中,与观刑者保持着距离,而竹板笞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响亮回荡,让小偷小摸、聚众赌博、作奸犯科之辈望而生畏,不敢再犯。有时也会公开责罚那些沉湎黄烟的烟鬼,效果颇佳。
但围观的人群,却很少有像今天这么多。
小念苏逃学出来玩耍。她穿过拥挤的人群,看见刑台上放着一张长桌。一个妙龄女子跪撅在桌上,深埋着头,身体朝向台前围观的人群。念苏依稀认得她是隔壁的秀龄姐姐。只见她细白的脖颈上沁着汗珠,身下长桌铺有垫子,跪在其上,倒不至于硌着手脚。只是她穿着不太合身的粗布囚衣,掩不住身后撅起的浑圆屁股。两名打着绑腿的狱警呈立正姿势,威严地守候在长桌两侧。
刑台旁竖立着布告栏,平时就是用来张贴判决书的。人XX头接耳。
“被诉人沈秀龄,年十九岁。其与张某某和奸淫奔一案,经伊父告诉,检察员XX至本县公署,判决如左:
沈秀龄和奸罪成立,判处徒刑六月,易以裸臀笞责三百六十杖。
……查《暂行新刑律补充条例》第六条之规定,无夫妇女有和XX事,当处五等XXXX或拘役。被诉人不尊父命,竟自淫奔,和奸丑事,伤风败俗。更兼毫无悔意,显失羞耻之心,徒以监禁,未足为教。又查《易笞条例》之规定,此等奸非、和诱之罪,正得易以笞刑,以促其知廉耻,兼正国家法纪、公序良俗。
……今依律严处被诉人,定于民国九年七月八日公开执行。
检察员吴某某监视执行。
全案定谳。
承审推事曾某某
书记官徐某某
民国九年七月三日”
判决书上,盖着审判署鲜红的大印。
念苏在人群里听旁观者窃窃私语,似懂非懂。
“姑娘犯和奸罪被打板子,这年头还真少见啊……”
“是啊。听说这和奸之罪,是要尊亲属告发才能论罪的。她家老爷子真是铁了心了。”
“据说她是在女校受的影响,拿了家里的钱跟一穷小子私奔了。私奔就私奔吧,还把身子给了人家。这可好,被家里抓了回来。”
“听说老爷子原本要把她许配给县长侄子的,这回在县里丢了面子,大发雷霆,宁可不认这女儿,也要坚决把她送官纠问。”
“你们不知道,这回大动阵仗地用刑,关键是因为她进监狱里不老实,对同监教唆什么先进思想,犯了县里的大忌。听说她在监狱里,已经挨了好几回教训呢。”
“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读了半天女校,结果换来这打屁股的下场,哎……这女校啊,实在是读不得。”
……
人群议论声中,忽然一阵骚动。狱警连忙把人群往外侧赶,不让拥挤。念苏看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、带着玳瑁眼镜的人走向刑台。原来是监刑的检察员到了。身后跟着的,是穿着白衣的驻狱医师,手提一个医疗箱。念苏看见台上的秀龄姐姐身子颤抖了一下。比起往常,这次执刑似乎特别受县里重视,这种当街行刑的阵仗,已经让秀龄羞惧交加,不知所措。
检察官上台站定,清了清嗓子,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。“沈秀龄犯和奸罪一案,业已经审判署判决定谳。今由本员监视,依法公开执行刑罚。台下人等肃静!”
他顿了一顿,继续道:“依《易笞条例》第七条之规定:执行笞刑,应先命医师诊视犯人,出具堪受笞刑证书。请驻狱医师执行体检程序!”
狱医走到桌边,稍一迟疑,便一把将她囚裤扯了下来,又将她上衣掀至腰间。小念苏听到秀龄发出“啊”的一声低叫,埋在双臂中的脸羞红到了脖子根。这囚裤本为方便行刑而设,粗布裤子,配上宽橡皮绳,本是极易扯下。行刑当天,只允许内穿小裤。褪下之后,两瓣屁股便露了出来。秀龄本来腿又修长,这样一支撑,屁股就高高地向后撅起。
台下念苏惊讶地发现,秀龄姐姐的屁股上已经是通红一片。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,只是看着这一幕,忽然感觉心砰砰跳。
“看啊,她屁股在监狱里挨过打了。”台下议论纷纷。
小念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。
台上,秀龄把头深埋在臂弯里。屁股曝晒在阳光下,已然微微有些汗珠,一片红晕,分不清是被晒的还是被打的。而更为羞耻的是,此刻被当众剥光裤子,红红的屁股就这么被展示在高台上,还要听着台下的议论……她的余光瞥见狱警投射在长桌上的身影,微微颤动着。
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狱警打屁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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